遠距離戀愛

愛情色 2010-04-29 18:54
從10多歲走到20多歲，朋友從來都說我的愛情觀很畸形，在你出現之後，朋友更是對你好奇，好奇你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，竟然能夠接受我的思想。我從不覺得自己奇怪，我只是有所堅持而已。

我說，那天嫁了，我們還是要擁有個別的房間，這樣才有私人空間，你點頭無異議；我說，結了婚也不能只是在你家吃團圓飯，我仍舊是我父母的女兒，他們也希望有我陪他們吃團圓飯，你笑著跟我一起尋找對策；我說，世界太亂，人心太丑惡，我不想背負別人的一生，我不想生育，你說照顧小孩確實不容易；我說，結了婚千萬別離婚，任何問題都可以好好談，即使出軌了，也絕對能夠解決的，你說離婚很累，別來。

不曉得是不是被朋友所影響了，我開始覺得自己能夠找到你，是生命中的幸福和幸運。在一起5年了，我們也確實有很多很多自己的空間，我放任你繼續到處品嘗美酒，跟不同的美眉聯絡；你讓我繼續遊走在不同的朋友圈子里，你也從來不介意我一個女生，跟隨一班男生出游。如果談戀愛就要連這些空間都被抹殺了，多可怕。遇見你，真的好幸福。

今年初，你公司將你調派到海外當墾荒牛。接到消息的那刻，你望著我的眼睛問我：要去嗎，遠距離的戀愛，你有信心嗎？

我大聲告訴你，趕快去啊，這是一個好機會，趕快去賺多點錢讓我花。你笑了笑問我，不擔心嗎？才不呢，我們有5年的感情基礎，不是嗎？

你說，這一趟要去兩年的時間，期間也不太能經常回來。我說，那我飛過去找你，當作旅遊獎勵好了。我察覺到你有那麼一絲的不願意和擔心。是擔心感情有變嗎？別擔心了，前頭的路，此刻我們是看不見的，但我們一路走來卻能夠增強我們的信心。

送你上機的那刻，你擁住了我說：“我不在，你不許玩得太過份了，此報告的事情，一樣也不許漏了，知道嗎？”

我大力地抱著你，要你安心。相對於你的憂慮，我似乎輕鬆得過份了。我輕輕地吻了吻你說：“不要這樣，多幾個月，我就過來啦。”

你嘆了口氣說：“我不想我們之間的感情有任何的變化。”我敲敲你的頭，取笑你的憂心。就這樣，你飛到另一個國家了。我在這裡的生活還是一樣精彩和忙碌，彼此之間的聯繫從每天1小時的MSN，變成了好幾天才一次。有時候突然想念你，我給你撥電話，但你總是在忙著；當你撥電來時，卻也常常遇上了不對的時機，想要好好地通一次電話，突然變得好困難了。

不想再等了，我比原訂的時間提早飛過去找你。我以為可以給你驚喜，沒想到你真的那麼忙，我只能自己在陌生的國度里閑逛。你放工回家，仍舊在忙著，我似乎是飛過去跟你說早安、晚安而已。懷著失望的心情，我回國了。

兩年後，你終於回國，再也不必回去了。在機場迎接你的時候，心情是復雜的，沒有雀躍的心情。看到你推著行李出來時，我們竟然只有禮貌地對望和微笑。我們安靜地牽著手往前走，這樣的場景好像存在很久了。以前舒服自在、平淡而親昵的感覺一點一滴地流失著，我們都看到了，卻不曉得怎樣去留住它。

時間又過了半年，努力了半年的時間，我們還是回不到從前，那種彼此就是最佳人生伴侶的感覺徹底消失。我們視而不見半年，今天還是忍不住攤開來談了。最終談判是我們決定結束淡然無味的感情。彼此都很冷靜，誰也找不出感情變質的原因，只能眼巴巴地向曾經最對的人說再見。

走出餐廳那刻，我想起自己曾經對一名談著遠距離戀愛，卻又擔心感情生變朋友說過的一句話：別擔心，遠距離戀愛也很好啊，小別勝新婚。我想，我是錯誤的，當你長時間見不到他、抱不到他、不曉得他做著甚麼的時候，思想交流似乎也會隨之起變化。

星洲日報／城人小說‧文：元氣‧2010.04.2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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